洲黎

爱和理想是一生所系。

指骨契合

*影日速记,微微微兔赤

*庆祝第四季下半期即将开播

 

 

Summary: 恭喜解锁true ending: 最终boss将戒指套到了勇者的手上,而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。

 

 

 

 

影山正在网的另一侧热身。这家伙完全褪去稚气的脸是所有镜头钟爱的对象,一场比赛给他的特写会是所有女性粉丝手机里相册的收藏。但显然他本人对此并没有什么自觉,十六岁如此,二十五岁亦如此。

 

 

不过二十五岁的影山对察言观色已经略懂门道了,他往摄像机的方向瞟了一眼,我跟着看过去,不远处记者在采访宫侑前辈。转头的时候,我才发现影山正盯着我看。

 

 

那家伙犯规的帅脸在体育馆白色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,表情也不是紧绷的——但也不同于「心如止水山」模式,没有令人感到压力的气场,他只是注视着我。

 

 

今天的影山,总觉得有点奇怪。即将举行的是我去巴西远征前最后一场黑狼与施怀登.鹰的比赛,细数从三年前开始的胜负计数,我跟他姑且算得上打成平手——最终boss的副本果然很难攻克,大器晚成的勇者每天都在飞速进步,但魔王却不像游戏里设定好的参数一样固定不动,各项数值依然以怪物般的速度增长着。

 

 

如果说哪里会显得奇怪,那一定是今天的boss虽依然秉持着一颗要打败勇者的心,却看上去有点温柔。凭借余光我看到了赶来看比赛的前辈和朋友,摆正姿势,预备接起影山的「杀人发球」进阶版本。

 

 

精度,威力,角度,如果影山现在状态好,我真的怀疑他会开局就来一记发球得分。

 

 

然而我并不会辜负「强力接应」的名号,早已内化成直觉的瞬间判断,帮助我在零点几秒内确定球的走向。接着是卸力,球以略小的倾斜度飞了出去,稳稳地传向宫前辈所在的位置。

 

 

「砰」的一声,我听到解说在念我和影山的名字,但我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了——球网另一侧的影山正微扬嘴角,直觉告诉我这家伙现在心情不错,我甚至可以从他的眼神读到一点赞赏的含义。

 

 

这家伙是打球打迷糊了吗!

 

 

***

 

 

和影山在他公寓度过的每一个周末其实也挺千篇一律。倘若列举每日的活动,不过是练习和早午晚餐堆叠起来的时光——但不觉得无聊的原因在外人看来或许也很不可理喻:因为有影山在。

 

 

记得跟仁花酱谈论这个话题时,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这位设计新星脸上的表情,先是惊讶,而后是不解:“那个,日向,你和影山同学还没有——”

 

 

“我和影山怎么了?”

“啊,果然月岛同学说的没错呢。”

“月岛?他说了什么?”

“啊,没什么啦,不过,你能和影山同学这样相处,确实很让人羡慕呢。”

“诶?”

 

 

“有些相遇,如果在恰好的时间发生了,那定是让人羡慕的——”仁花的眼睛充满神采,“毕竟很少会有那样一个人,能够陪伴你走过漫长的,孤寂的岁月,仍可以互相像个小孩子一样打闹——就好像,自己永远不会变成无聊的大人一样。”

 

 

再想起这些话时,我正忙着通关研磨新送的游戏。影山坐在我旁边抱着ipad看比赛视频,突然伸出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向后倒去:“别靠的这么近,你想以后打球要带眼镜吗?”

 

 

“哈,你还不是一样在看视频。”

“……我这是在干正事。”

“这可不能作为理由,影山先生。”

“那我们都不许看了!”

 

 

话音刚落,影山就作势要来抢我的手柄,本想侧身躲过,却发现影山仿佛已经知道我的招式一般,揽着肩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腰部——我被带到了怀里,boss成功得逞,冲我露出了一个极其挑衅的笑。

 

 

“国王还真是小气鬼。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等等,等下,别掐我腰!”

 

 

“果然最终boss不好对付啊。”我急忙撤离影山的可控范围,往沙发上倒去,背对着影山躺着:“喂,影山,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 

 

“如果打败了最终boss,那之后的故事是什么?”

“带公主回家?”

“笨蛋,我又没在说某个管道工的历险记。”

“如果终点没有公主,boss被打败了会做些什么?”

“被打败?那就变得更强啊。”

“你这回答还真是理所当然啊。”

 

 

我翻了个身,这下影山并没有继续捉弄我,转而开始每日例行的保养指甲,昏暗的灯光柔和了他侧脸的轮廓:“那勇者呢?”

 

 

“等boss变得比勇者更强了,勇者可就没那么容易赢了。”

“哦,这样。”

“你好冷漠啊影山君。”

“哈?是你问的这么奇怪的问题!”

 

 

“如果,我是勇者,你是boss呢?”

“……不知道。我们又不是这种关系。”

“啊啊,那就来听听日向翔阳大人的假设!”

“勇者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打败了boss,然后提议和boss一起冒险,你觉得这个怎么样?”

 

 

明显只听到了前半句的影山立刻发动单细胞技能——「不服输」三个字都快写在他额头上了,他这回倒是接的很快:“我可不会输给你。”

 

 

“回国后的第一场比赛是我赢了!”

“嗯,后面我就扳回了一局。”

“等等,重点不在这里!”

“我们是在讨论勇者和boss的结局,影山,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?”

 

 

我和影山早已不是高中生,生活也不再同以前一般简单,纯粹,就排球而言,我们的发展方向实则是大相径庭。仁花提到的「那个人」,我总是会下意识地代入影山,然而这个家伙却是如此完美地和仁花的描述相契合,充斥在属于我的时间的每个角落。

 

 

可恶,仁花当时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?

 

 

我并不觉得影山什么都没有察觉到。而他似乎也知道被我看穿了逃避话题的心思,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转而正视着我——那片沉静的深蓝色湖泊此时却像在酝酿一场风暴,仿佛下一刻就会暴雨降临,让我彻底陷入那片蓝色。

 

 

影山深吸了一口气,什么也没有说。

 

 

***

 

 

几个月前,我的手机就被无数的私聊消息淹没。除了数不清的感叹号和惊叹号,大家发来的最后一句话大抵都是「请务必让我成为见证人」这样的意思。起初还觉得奇怪,而最先回拨电话的对象是菅原前辈:

 

 

“加油,影山,但是对日向的求婚还是要好好准备一下!”

 

 

“求婚?什么求婚?”

“诶,你不是让大家帮忙看看戒指的款式吗?”

“啊,那个——”

“是想送给日向的。”

 

 

日向这家伙最近总是在问一些奇怪的问题。什么勇者和最终boss,还有对我后续人生规划的强烈好奇,在他不断的强调之下,我也开始逐渐在和他相处的惯性之中明白了一件事:自三年前我们的路途重新交汇到现在,从对手,再到奥运的队友——兜兜转转至今,我们又站在了一个新的人生起点。

 

 

意识到这些,是在某次睡觉前,日向忽然拿着他的手机使劲敲我的房门:“影山!我入选去巴西远征了!”

 

 

他高兴的样子和十六岁第一次打到我托球时一模一样。

 

 

事实上,我确实也收到了国外俱乐部的邀请,跟更强的人同台比拼,如此继续磨炼技术——排球之于我是陪伴一生的事物,所有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,因此,我和日向合租的公寓,或许就将在某一天重新出租出去,而我们将乘坐去往地球两端的航班,再一次道别。

 

 

“勇者会和boss一起冒险吗?”

 

 

不会。

 

 

我的脑子里冒出来这个答案。

 

 

当时日向看向我的眼神,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一样,带着一种强烈的期待,期待着我的回应。如果是高中时参加IH或是春高前夕他这样问我,我或许会不假思索地回复「当然了」,可现在,我却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最优解究竟是什么。

 

 

至于戒指,我不想承认自己是被它的广告词中「维系」,「陪伴」这样的字眼所吸引,才鬼使神差地开始挑选,甚至号召了乌野的前辈们。

 

 

“你和日向,这么多年果然都没怎么变啊。”菅原前辈坐在我对面用细匙搅动着杯中的咖啡:“虽然不知道你想买戒指的意图是什么,但我想,它会是一个很好的「证明」。”

 

 

“也许在我们这些外人眼中看来,boss和勇者总是会走上不会相汇的路,但这样的结局总是显得俗套了些,不是吗?”

 

 

***

 

 

这场比赛打的极为胶着。如果说我三年前的初次登场给了AD的球员们一个措手不及的话,那么通过这些年的磨炼,我的有些招数也已经逐渐失去它能发挥出的120%效能:还不够,还不够,只有继续地学习,去往更大的舞台——

 

 

国王的二次球总是会让人生气啊,我鱼跃过去接球,肋骨蹭到地板传来生疼的感觉,可我却觉得自己的神经愈加兴奋——影山的冷静的表情本身就是最好的催化剂,毕竟我很想看到他哪怕有一丝因为己方处于不利,被我逼到绝境时,冷静瓦解的状态。

 

 

“这两人今天打的很拼啊。”

“哈哈,大地,你也看出来了吗。”

 

 

比分僵持不下,这场比赛随着我和影山的较劲跨越了局末平分,晃动的灯光,顺着脖颈流下的汗水,一切场上的气氛变得愈加紧张。

 

 

该死,接影山的发球真是要耗掉不少脑细胞,我为刚才惊险的一传松了口气,这一球大概率会传给木兔前辈——视线掠过观众席,我看到了赤苇前辈的身影,莫名触动的情绪涌了上来:这两位前辈的陪伴跟我和影山并不相同。

 

 

这应该是最终最终的boss副本了,我这么想着,可尽管如此,我还是清楚地知道影山在生命里无可替代的存在。那个永远被冠以「日向翔阳的最终boss」的影山飞雄,注定成为我一生追逐,同行,而后继续前行的人。

 

 

勇者和boss,会不会根本没有结局?

 

 

最后一次,我用尽全力,用一记后排进攻把球送往了一个刁钻的角度,或许是体力不支,AD方的自由人并未接稳我这大概是无意间打出来的球——结束了,BJ以率先领先AD两分拿下了这场比赛。

 

 

***

 

 

从满场的欢呼声中抽离出来时,我正算着今晚赶往机场的时间。我知道影山也收到了邀请,今天之后,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再次道别,下一次见面会是三年后吗?与十八岁的情景诡异地重合,却又仿佛是最合理的,命中注定一般的展开或许又将再一次上演。

 

 

但勇者无法忘记他的boss。我认命地想着,毛巾遮着脸,也顾不及队友喊我去接受采访。刚结束比赛的场馆尚且人声鼎沸,但当我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脚步声时,却几乎是一下子反应过来:

 

 

影山掀开球网朝我走过来,把毛巾拿下来扔到一边。接着是抓起我的手,比对了一下之后才有些笨拙地把一枚银色的戒指套进了我的手指。

 

 

除却还没反应过来的观众们,所有见证了这一切的人都在同一时间看过来,沉默着——仿佛是在等两位主人公发言一般。

 

 

“勇者和boss或许在很多时候都会走上不一样的路,但是,他们是最好的对手,也曾是最好的搭档。所以,这个就作为证明,作为你是影山飞雄至今除家人外,最珍视的人的证明。”

 

 

“这样的回答可以吗,日向。”

 

 

影山伸出手,他的掌心里躺着一枚与我款式相同的戒指。国王的脸有些红,我擅作主张认为他是害羞了,潇洒地拿过戒指也给他戴上——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中,我甚至觉得这是一场典礼,一个名为「承诺」的典礼。

 

 

“哦!好啊,那这样就没有人不知道我们是对方关系最特别的人了吧!”

“那是当然的吧呆子!”

 

 

如同第一次参加春高预选赛的前一天晚上,影山在校门口向我伸出手一般,影山的拳头探了过来——但他的个子早就长高了,发型也有略微改变,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的眼神。

 

 

那个真诚,纯粹,热烈的眼神。

 

 

那时候,他跟我说「明天,一定要赢」。

现在他告诉我,我是他生命中的不二存在。

 

 

耍帅这一点我自然不会输给他,于是也不管戒指磕碰到了一起,发出「哐」的清脆响声,在人们的呼声响起来的同时,目光追随银戒反射的耀眼光芒,只有我和影山听到了那个声音。

 

 

「砰」,指骨完美契合。

 

 

 

END.

 

 

 

后记: “啊,所以仁花你当时究竟想说什么啊?”

“月岛同学说你们两个都是大笨蛋,明明已经在交往了却不自知。”

“哈?我和影山交往?”

“难道你们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吗?!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们结婚了!!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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